苏州唯一考古女博士:对话土堆,每一块骨头都会讲故事!

2019年09月12日 11:43:29 | 来源:看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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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古是一项无止境的事业,在苏州做考古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以前一直觉得考古就是研究恐龙蛋,走进墓地,考古学家一种老学者的形象深入我心,直到遇见刘芳芳,完全打破了我对考古学者的印象。

  刘芳芳,苏州市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南京大学考古学博士后,从事考古研究15年。

  斜刘海,微卷的高马尾,干净利索的牛仔衬衫……在苏州市考古研究所,记者见到了刘芳芳,眼前的她言语温柔、博闻强识,和想象中的博士后如出一辙。

  刘芳芳是盐城人,从经济学跨界到了考古。她说,考古是自己从小的梦想。

  “我从小就喜欢历史,对《史记》耳熟能详,尤其对博物馆里的文物痴迷极了。”刘芳芳回忆说,父母经商,她本科学的是经济,因为放不下考古,觉得人的一生应该从事自己热爱的事业,研究生报考了南京大学历史学院考古与博物馆学专业。

  一入考古之门,刘芳芳便停不下来,先后攻读考古学硕士、博士学位,然后师从贺云翱老师,从事文化遗产学博士后研究工作。

  2012年,刘芳芳作为专技人员进入苏州市考古研究所,最初是从事研究工作,但作为一名考古人,她在获得国家文物局考古项目领队资质之后,主动申请到一线田野考古发掘现场。

  “考古,就应该去田野。考古人员不在现场,可能会错失、忽视一些重要信息。”刘芳芳说,考古人身处探方,但仍然仰望星空;虽然常年与田野作伴,但是挖掘的文物却是苏州历史最有力的代言人。

  考古,在外人看来或许像《鬼吹灯》《盗墓笔记》里神秘莫测。

  对此,刘芳芳莞尔一笑,“其实考古也是普通工作,和瓷器、陶器、金属器、人骨、动物骸骨打交道,没有那么神秘诡异。

  从业15年时间,参与过大大小小20多场田野考古。让她印象深刻的是2013年,当年扬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因没有团队发掘资质,在省领导的同意下,借苏州考古所的平台,向国家文物局申报发掘资质。当时她亲手帮着扬州所的同仁填写了项目名为“隋唐小型砖室墓”的挖掘申请,后来证实这个墓是历史上赫赫有名,颇有争议的隋炀帝杨广的墓

  刚参加苏州田野考古不久,刘芳芳就主持了陆慕南窑遗址的发掘。时隔多年,她印象仍然深刻,“当时出土了千件陶灯、扑满、陶盆等文物,根据地层学和类型学,我们判断此古窑遗址为南宋的,并一直延续到明清时期,所以陆慕能够产御用金砖,一点也不奇怪。

  刘芳芳在研究生时主要是研究秦汉考古,田野考古技术总在更新,这就要求考古人要不断学习,掌握更多的知识,考古如同医学,是要终生学习的一门学问。

  “地层就像一个蛋糕,但是比较复杂。每一个地块,挖掘前都要进行现场踏勘,碰到‘可疑点’就用洛阳铲往下探探,提起来就会带出很多泥土,然后根据土层颜色、成分、分布范围,来确定文物点和古墓群的大小。”刘芳芳说,洛阳铲原为盗墓所用,实践证明,这是一种效率很高的勘探工具。

  当前科学技术很发达,考古用上了高科技,但洛阳铲依旧广泛应用。考古的工作是辛苦的,大多时候都要到荒郊野外、墓地上。

  现实中的考古,虽然没有鬼神作怪,但免不了要和墓葬、人类遗骸打交道。而看似柔弱的刘芳芳却一点也不害怕。

  “人类遗骸埋在地下千年,哪怕是细菌也化为尘土了,是没有危害的。反而看多了,会让自己看透一点,豁达地活在当下。”刘芳芳回忆说,在仓街的一个唐代古墓,当时挖掘出来的骨头很完整,整理后确定完墓主身份,她又将骨骸埋藏了,“考古不但需要敬业精神,也需要人性关怀,对着我们的先人怀着敬畏之心,就没什么可害怕的。”

  在刘芳芳看来,考古就是替先人讲述过去的故事。

  今年4月,刘芳芳带领团队发掘了苏州同里方尖港村的浇浆墓。其中有一小孩的骨骸,名为“顾意芬”,当时刘芳芳非常心酸。

  “可能是做母亲,内心柔软很多,那时一堆稚嫩的白骨,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历史。”半年的时间,刘芳芳“泡”在墓地,根据墓葬方分布规律、形制和随葬器物,推测出这是一处清代早期的“顾氏”家族墓地。墓地的挖掘为研究清代中早期苏州地区丧葬制度提供了丰厚的实物资料。

  考古是一项细致而漫长的过程,虽然也有个中乐趣,但更多的是需要长期耐得住寂寞和枯燥的系统工程。

  刘芳芳说,习主席说“文物保护,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她这一辈子铁定了心,要在考古这条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来源/看苏州 编辑/刘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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