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岁女娃:全场唯一的女球员
9岁女孩范凤然,是南京江宁区上坊中心小学的学生。因为特别喜欢足球,她每天都坚持参加学校的足球训练,经常一个人夹在一群男生中间踢球。
“我从一年级就开始练足球,练了两年多了,我喜欢足球。”范凤然说。
“她经常是场上唯一的女生,非常努力,非常刻苦。身体上跟男孩子去对抗肯定不占优势,如果受伤她有时候也会掉眼泪,因为真的很疼,但是肯定一会就好了,挺不容易的,我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好的苗子。”教练赵丽娟说。
上一双鞋穿了两年多后,范凤然才换了现在的新球鞋,69元,护腿板是送的。
休息时,场边围着不少来给孩子加油的家长,范凤然总是静静看着,盼着妈妈也能出现。
“我希望妈妈来看比赛,希望她放松放松,她太累了。”
单亲妈妈 :粉尘车间里唯一的女工
范凤然的母亲王丽来自黑龙江双鸭山的小县城,来南京快10年了,就是为了孩子在这得到更好的教育。
2017年离婚后,王丽独自挑起照顾小凤然的重任。母女俩的吃穿用度还有房租,都得靠她一个人一点一点地攒。组装高温炉子,就是王丽唯一的收入来源,一天装一台给20元钱。“要是都是小炉子,一天我能装两台,使使劲我就能赚40元钱。”
王丽说,干活的就她一个女的。“人家埋汰,不愿意在这干,有灰,耐高温材料搞到身上多少会有点刺激。”
虽然工作环境恶劣,王丽却看到了这个职业的好:晚上不用加班。不用加班,意味着每天可以按时去接女儿放学。
7月19日,女儿比赛进入最后一场,王丽申请了提前下班。这是两年来,她第一次去看女儿踢一场完整的球赛。
“我以前也不让踢,老师说你来看范凤然来学校打一场比赛,哎呀这小孩那么瘦,还挺厉害,然后慢慢就支持了。虽然我们穷,但是我们也有梦想,我跟我姑娘讲了,一切要通过自己的努力。”
比赛结束,小凤然的球队险胜。王丽又欣慰,又心疼,更多的是满满的骄傲。“这个小孩她可能坚持了,腿上青一块紫一块她从来不说。她自己选了这条路,我就只能支持她。”王丽说。
“原来专业的足球鞋长这样”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大型商场。经济拮据,王丽几乎没有带凤然到商店里买过东西。
第一次到商店试鞋,王丽才发现,原来真正的足球鞋底,是有大钉子的。
“我一直以为我买的是专业的,后来人家一说那底下有钉子我才看到。我上网都是挑最便宜的买,她从踢足球到现在,穿的这是第三双足球鞋,之前两双底都通了。她从来不要,别人送了她一个足球,球衣也是学校送给她的。”王丽说。
这双专业的球鞋价格259元,范凤然拉着妈妈连说“不要了”,走出了商店。
“习惯了,我姑娘都是这样,要是稍微贵了,她就说‘哎呀妈妈走吧’。”王丽说。
1+1=无穷大
奔波了一天,母女俩一身的疲惫,被收纳进这个40平米的小阁楼里。房间里最低矮的地方,只有一米出头。
“合租房我们住在7楼顶楼,早上起来老是撞头,撞了哭,脑袋都撞坏了。后来我就想了一个办法,装上这个泡沫脑袋就不那么疼了。”王丽说。
墙上,挂着小凤然在各项体育比赛中获得的奖牌。三好学生、最佳球员的奖状、奖杯,也被妈妈仔细收着。
平时,王丽买10元钱肉,要分成三四块,一顿切一点点炒菜。
“老师总说给孩子吃点牛肉吃点虾,虽然我答应老师,但我从来没给她买。她也不说想吃牛肉想吃虾,只说‘妈妈我怎么那么想喝鸡汤啊,’她可会说了,‘哎呀妈妈你熬的鸡汤最好喝!’”王丽泪目了,“她要是在一个正常家庭里,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吗?”
王丽会经常给女儿做思想工作。“现在不算什么,以后才算真本事。等我以后有条件了,我就租个大点的房子,让我爸我妈来陪着她。"
而范凤然的梦想,就是当个足球运动员,赢比赛。
对于女儿的梦想,王丽说,会尽自己所能帮女儿实现。
没有专业的足球鞋,却不妨碍奋力奔跑;没有一盏明亮的台灯,却不妨碍努力学习;没有富足的生活,却有一颗敢于追梦的心,小凤然,好样的!
(来源:江苏广电融媒体新闻中心/记者 范洁萍 査金 吴怡 孙樱 编辑/徐金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