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经百战,枪林弹雨如过眼烟云 宜兴老兵邓耀忠深藏功与名

2019年06月29日 11:03:06 | 来源:江南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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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兴有一位复员军人叫邓耀忠,他的复员建设军人登记表显示,这位出生于1930年的老兵,先后参加过淮海战役、抗美援朝等重要战事,参加战斗96次,荣立特等功一次、二等功两次。这样一位出生入死、经历枪林弹雨的老兵,形容其身经百战,恰如其分。宜兴市档案史志馆副馆长朱俊峰介绍说,邓耀忠老人的侄孙邓松培日前来查询历史档案,工作人员发现了这位深藏功与名的英雄。

  为了新中国南征北战

  “你好,请问有一位姓邓的老兵是否住在这里?”“我就是。”在宜兴城区东郊花园一栋居民楼下一处车库改造的起居室里,身材魁梧的邓耀忠老人将记者迎进屋。邓耀忠老人住在侄孙邓培松家,房间虽然不算宽敞,但是可以满足日常起居,床具、灶具和卫生间、餐桌等一应俱全。

  老人耳不聋、眼不花,不苟言笑。在回答记者询问时,不时吸烟。老人的晚辈告诉记者,小爷爷过去抽555牌香烟,抽了几十年,后来嫌这个牌子的香烟味道太冲,吃不消,如今抽的是延安牌香烟。邓耀忠老人回忆道:“我参军后,学会了买散装烟草自己卷烟,后来添了烟斗,最早的时候每个月津贴费是5角钱。”

  邓耀忠老人南征北战,他的自述以路线图为主线,有一些记忆深刻的经历,他也作了敷陈。

  邓耀忠老人说:“1947年,我当兵第一站在苏北大丰,后来辗转到山东德州,陈毅和粟裕是首长,我在三纵队,当时有12个纵队。那时候天天练兵,一身泥,像泥猴子。我配的武器是步枪,有刺刀。有一次部队集合,陈毅司令员说我们可以开刀了,就是打张灵甫。战斗打得很艰苦,后来我们的先锋部队在山洞里找到了张灵甫的尸体。打完张灵甫后,我们打济南打淮海,再过长江,打舟山群岛,后来我们部队继续南下到福建、广东,然后去云南、贵州打土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候,我们部队在四川万县、开县等地,在重庆外围形成包围圈。那时候丰都是个镇,在长江边上。后来,我们从四川转到河北,驻石家庄,再出山海关,在辽宁营口。之后,我们被安排第一批前往朝鲜。”

  “我是放牛娃出身。”由于自己没有文化,邓耀忠老人一直有些自卑。如今,记者让老人写下自己的名字,老人在记者的采访本上认真地写下“邓耀忠”三个字(如图所示)。

  抗美援朝整整三年

  据邓耀忠老人回忆,他和部队在朝鲜的新义州、大同江、青川江等地参加过战斗,打过李承晚的部队,打过土耳其的部队。开大会时看见过彭德怀元帅,看到过金日成将军的背影。板门店条约签订后,他所在的志愿军部队打扫战场,后来修建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陵园。邓耀忠老人说:“烈士陵园在丘陵,五个山头,都是烈士坟墓。”

  “刚进入朝鲜时,我是完全作了牺牲的打算的。”邓耀忠老人说。参加过各种战斗,邓耀忠老人使用的武器不在少数。据老人回忆,他入朝作战时,背负过小钢炮,前前后后使用过的武器有冲锋枪、轻重机枪、三八大盖等等。

  就在前不久,邓耀忠老人在侄孙邓松培陪同下去参观宜兴太华山区的太华新四军和苏南抗日根据地纪念馆。老人看到陈列的武器装备,都能叫上名字,有的武器他也使用过,当时看了心情激动。邓耀忠老人遗憾地说:“我当兵早先的臂章有八路军章、新四军臂章,过去保存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都找不到了。”

  邓耀忠老人在朝鲜整三年,他所在的部队回国后驻在江西南昌黄泥岗。他经过刻苦学习,当上了副班长,被授予下士军衔。1956年,邓耀忠退伍,回到家乡宜兴,在原来的大塍公社学圩村北高田组参加集体劳动,解甲归田。

  “燥煞性”老兵与战友失去联系

  邓耀忠回乡种田,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到宜兴市耐火材料厂工作,成为一名长期合同工,直至退休。时光荏苒,对于他在部队的经历,也极少有人知道。老人说,曾经尝试与河北、江西、四川的战友取得联系,都没有成功,也没有战友前来宜兴找他,他与昔日战友失去了联系。

  邓耀忠老人如今住在宜兴城区,老家的村上如今很少回去。他退伍回乡参加集体劳动时,种田有模有样,当年的生产队员一看他整过的田地,就知道是“燥煞性”做过的活计。对于“燥煞性”这个绰号,邓耀忠老人和他的晚辈人不仅知情,而且并不忌讳。“燥煞性”是宜兴方言,记者就此向宜兴历史文化研究专家宗伟方先生请教,宗先生表示,“燥煞性”是宜兴土话,在当地有普遍的认知度,其意思包括两层,一层意思是形容一个人脾气暴、倔强;还有一层意思是形容一个人做事毛糙。

  邓耀忠从部队退伍后没有成家,如今成为孤寡老人,依靠侄孙邓松培一家人生活。邓耀忠老人说:“在一次战斗中,炮弹壳重重地击中下腹,在部队医院里接受治疗。出院时,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其实到一直到现在还觉得小便不爽。回来之后,我家里兄弟姐妹七八个,只有三间房,我就打算独身了,不找老婆了。”

  “小爷爷经常说共产党好,对于自己曾经获得的荣誉,他并不倚重。”邓耀忠的侄孙媳妇告诉记者。邓耀忠老人告诉记者,他从部队退伍回乡时,奖章有10多枚,铜制的。后来,一部分奖章被贼偷了,压在箱底的四枚奖章,被一个叫邓小初的侄孙取走,说是拿回家请人看看,一直没有还回来。

  去年,邓耀忠老人得到一笔由民政部门补助的钱,总额大约35000元左右。如今,老人可以按月得到300多元的政府补助。加上老人的退休工资,每月收入超过3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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