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6日上午,“璀璨惟扬——扬州考古成果展”在扬州博物馆开展,现场,诸多重要遗址、墓葬中出土的重磅文物现身,也有此前鲜少露面的“小众”文物精彩亮相。
全国罕见的“金银平脱”工艺汉代铜镜
展厅内,一件西湖镇中心村高南组出土的贴金箔彩绘云气纹铜镜和其它铜镜相比,稍显不同,虽然其表面的金箔已经微微翘起,但仍贵气逼人。据介绍,该铜镜2010年出土于一座汉墓,墓主人应是一名女性,其制作工艺水平极高,集贴金箔、彩绘、镶嵌工艺于一身,尺寸也比较大。
△贴金箔彩绘云气纹铜镜
最为重要的是,其采用了一种名为“金银平脱”的工艺,这是一种将髹漆与金属镶嵌相结合的工艺技术,是我国古代著名的器物装饰技法。工匠们将金银熔化,制成箔片,并剪镂成各种花纹,然后,将金银箔片贴于漆器表面,再涂上两三层漆,待干后细加研磨,让漆层下的金银箔片显露出来。金子的光泽映照在黑色漆面上,格外生辉,显示出器物的雅致贵重。
记者了解到,一般认为以铜为胎的金银平脱器始自唐代,但是这件在汉墓中出土的铜镜,成为证实扬州在汉代就拥有该技术的实物证据,在全国范围内都极为罕见。
展览中展出的一件2012年出土于扬州邗江区西湖镇蜀冈村宗巷的铜镜,纹饰繁复,内容丰富,且带有铭文,极具研究价值。
△东汉杜氏神仙人物镜
这面圆形铜镜镜面直径24.5厘米,重1550克,有铭文81字。铜镜正面光滑,有少量锈斑,中心略凸,背面为繁复的浅浮雕纹饰,主纹区域被四乳分成四个区域,由东王公、西王母、骑马、舞蹈杂技四幅图像组成。
纹饰外侧为阳文隶书:“尚方作竟(镜)真大好。上大仙兮,神仙左东王公西王母,人四仙侍左右,后常侍名玉女云中作倡口之样。尘中之人好且茼。连倚洛泽上奉仙,九毛之狐,三足乌,四起人,上神儋除(蟾蜍)。君服此竞(镜)女为夫人男公侯,杜氏作。”
据介绍,这面铜镜为历来发现的“杜氏镜”中尺寸最大、铭文最长者。
在“广陵撷珍”板块,一件蝉形玉琀引起观众注意。这是2011年出土于城北乡黄金村月明苑五期的一件玉琀,琀为古代的一种葬玉,通常作蝉形,含在死者口中。古人认为玉是山川之精华,置于人的口中,使人的精气不会外泄,尸身不会腐烂,希望死后能像蝉那样高洁、蜕变,以求来世再生。
△西汉蝉形白玉琀
展出的这件玉琀长6.8厘米、宽3.4厘米,厚0.8厘米,为扬州地区出土的体型最大的西汉蝉形白玉琀。扬州博物馆馆藏有一件西汉蝉形白玉琀,长5.7厘米、宽2.9厘米。
现场可以看到,这件玉琀颜色明显发黑,有黑色沁。据了解,该玉琀出土时乌黑发亮,后来已经逐渐消退。蝉头部呈弧形,眼目凸出,嘴角分明,双翅并拢,弧线型蝉翼,翅梢尖锐。用阴线刻画头、颈,腹上部阴刻交叉弧线纹,腹下部阴刻8道腹节,该器制作精致、色泽莹润、线条凝练流畅,反映了汉代高超的琢玉技术。
在隋炀帝萧后墓出土文物旁,有一件隋代的青釉四系鸡首壶一同展出。隋朝共存在了39年,时间不长,所以这件器型相当完整的鸡首壶也极为珍贵。
△青釉四系鸡首壶
工作人员介绍,这件鸡首壶2011年11月出土于维扬经济开发区横二支路道路施工现场,扬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在那里抢救性发掘了三座竖穴土坑夫妇合葬木棺墓。
该鸡首壶肩部向外伸出一个鸡首,高冠、圆目,嘴两侧各塑两个肉髯,肩部置一个双股执把,把端为螭首双角,张口衔壶盘口。在肩部把手和鸡首两侧各贴两个竖系。器身贴有四个模印高浮雕兽面纹,兽面下连接一枝叶纹。其器型、纹饰具有一定的异域风情,有学者认为该鸡首壶可能是中西方文化交流的产物。
据介绍,鸡首壶自西晋以来十分流行,形制逐渐有所变化,至隋代,器身修长,鸡头更为写实、生动,初唐已不多见,后不复出现。在该墓葬中共出土有6件青釉瓷器,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残缺,这种现象在扬州隋至初唐的墓葬中较为常见,可能与“毁器”的葬俗有关。
青白釉梅瓶,2012年在出土于一组宋墓中,工作人员介绍,这是家族墓其中的一组,一组有三个单墓,分别是一个男棺两个女棺,推测为一夫一妻一妾。墓葬中出土了一对梅瓶,分别位于夫棺和妻棺外。
△青白釉梅瓶
该梅瓶体量大、造型美,尤为特殊的是它的盘口造型,也就是瓶口为盘状,据了解,这是早期梅瓶的特征,而扬州地区出土盘口梅瓶比较少。大家所熟知的扬州博物馆镇馆之宝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就是细口的,也更为常见。
工作人员介绍,该梅瓶从色彩还是造型上来看,都素雅大方,具有东方古典韵味,推测墓主人应该是有一定文化品位的读书人,也能够反映出当时宋代文人审美的独到观点。
这两片金饰片2019年出土于一座宋代砖室墓,工作人员介绍,当时,该墓葬已被盗掘,而这两片金饰片却有幸留存下来,且十分完整。
△宋代金饰片
两片金饰片制作工艺繁杂,采用了锤揲工艺让金片的延展性无限延伸,造型中还有精细的连珠纹进行装饰,在两片金饰片的中间,分别有“宜入新春”“加官进禄”几个字,具有吉祥的寓意。据了解,这两片金饰片也是首次展出。
(本文供图:扬州博物馆、扬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