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善玉:守“沪”敦煌的女儿

2019年08月29日 16:25:38 | 来源:一起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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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红灯记》里可爱勇敢的小铁梅、《董梅卿》里洒脱任性的官宦千金、《石榴裙下》中温柔善良的自尊女性,她是国家一级演员、著名沪剧表演艺术家——茅善玉。8月25日晚,金山文化艺术节展演剧目之一《敦煌女儿》在镇江影剧院精彩上演,茅善玉饰演主角敦煌文物考古工作者樊锦诗。这是一部根据樊锦诗真实事迹改编,有筋骨、有道德、有文化、有温度,全面弘扬爱国主义精神的现实题材作品。记者专访了茅善玉,一起走进《敦煌女儿》的台前幕后……

  创作 ——

  “用八年的努力,成就了一台沪剧好戏”

  记者:能否谈谈《敦煌女儿》创作的过程?

  茅善玉:早在2011年,我们上海沪剧院就开始酝酿创作《敦煌女儿》。初创之时,有人对它并不看好,认为它离开了“小儿、小女、小情调”的沪剧传统特色,排演描写科学家“大事业、大志向、大情怀”的戏,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但是我们坚持下来了,用八年的努力,成就了一台高扬“明德铸魂”旗帜,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俱佳的沪剧好戏。
《敦煌女儿》上演后,我们对它的修改、打磨一直没有停止过。几度公演都不是小修小补,而是动大手术。例如2018年的版本中,张曼君导演把原来按照时间线性展开的叙事,变为如今的倒叙、插叙形式,故事和场景在过去与当下间不停闪回,以突出戏剧性和人物的心理情感。这样的修改和演出取得了不同凡响的成功。

  记者:您如何理解樊锦诗这个人物?

  茅善玉:樊锦诗是伟大的,她长在上海,学在北大,半个多世纪的事业人生却在大漠敦煌。她为守护、研究莫高窟,一头青丝化为白发,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老太太。她在敦煌文化遗产的保护、研究和管理等领域的成就获得了世界同行赞誉;樊锦诗也是平凡的,她用瘦弱的身躯挑起艰苦的工作,在大漠深处一干就是一辈子,默默地发挥工匠精神。

  记者:为了体验人物的精神内涵,您带领剧组数次深入敦煌。对于敦煌之行,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茅善玉:多年的交往,让我和樊锦诗成了忘年交。她告诉我,当年她初到敦煌,炕是土的,桌子也是土的,坐的凳子全是土的。房顶是纸糊的,半夜会有老鼠掉在炕上。敦煌的沙尘暴非常厉害,打在皮肤上都觉得痛。正是岁月的磨砺以及西北广袤天地的锻炼,才塑造了樊锦诗坚韧而执着的性格。

  创新 ——

  “一边设计唱腔,一边流着泪”

  记者:现实题材创作是戏曲创作中的难题。沪剧以委婉的唱腔见长,原本与西北大漠题材有些隔膜,如何将二者互相融合?

  茅善玉:剧中樊锦诗这个人物的主要唱段大多都是我自己设计的,根据人物不同的年龄和情境,唱腔中既有沪剧的细腻温婉,又融入了锡剧、越剧、黄梅戏的唱腔特色,歌唱性更强,旋律更丰富,并化用了京剧韵白,融入了京剧的演唱方式。人物有温度,唱腔有力度,让观众感受到上海戏曲的“西北感”,领略敦煌人的文化精神和品格。

  记者:您最喜欢这部剧里的哪一个唱段?

  茅善玉:樊锦诗丈夫离开的那段,既要表达出夫妻间那种很深的情愫,又要把知识分子那种含蓄的爱表达出来。因此我在基本调的基础上增加了许多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旋律,让它像水磨调一样旋律丰富,正是通过这种运腔把对丈夫的感谢、感激的情感诠释出来。在排演过程中,我逐渐融入樊锦诗这个人物的灵魂之中,我是一边设计唱腔,一边流着泪。

  记者:在剧中,您诠释了青年、中年、老年不同年龄段的樊锦诗,剧中有一个经典场景,您有一个转身,角色便从25岁跨越至80岁,这么短的时间内如何诠释不同的年龄感?

  茅善玉:我们这部剧采用闪回的表现手法,即使一个转身也要不断琢磨。其实我很注意观察樊锦诗的一言一行,比如她走路往前倾的老年的状态,然后通过形体、唱腔和神态来诠释。

  记者:刚才您说这部剧是采用闪回的表现手法,请介绍一下。

  茅善玉:《敦煌女儿》打破了沪剧固有的叙事方式,用两个时空的交错来诠释人物的内心独白。在音乐创作上,既强调沪剧的音乐特性,又增加了歌唱性,让旋律更为丰富,艺术效果更佳。舞美设计也突破了传统沪剧的舞美布景,利用光影还原出沙漠和荒丘的意境。整个舞美简洁、质朴,具有极强的形式感和创造性,是极简主义在沪剧舞台上的首次呈现,为观众带来了全新的感官体验。

  记者:您致力于沪剧表演几十年,可以说是见证了沪剧艺术的发展历程。今后,如何传承和发扬沪剧艺术?

  茅善玉:沪剧需要注入与时俱进的生命活力,在剧本、舞美、唱腔上都做了不少创新变化。近年来创作演出的《邓世昌》《敦煌女儿》等作品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应和市场价值,彰显着沪剧人在新时代的艺术理想和奋进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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