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竹尺、一把镊子、一根布条，在手里缠、绕、拉、结，没几分钟，一枚美丽的叶子盘纽就出现在眼前……
在上周结束的“轧神仙”活动中，“老苏州”翁世炎的盘扣技艺展示，在“老街坊”集市民间工艺展示区内很吸睛。
款式各异、新颖漂亮的盘扣传承着千百年来的传统技艺，也表达着翁世炎的匠心与执着。
母亲曾给范烟桥夫妇做盘扣
翁世炎今年62岁，是个土生土长的苏州人，退休后在姑苏区市民文化活动中心当保安，为社会发挥余热。说起做盘扣的技艺，翁师傅说，那是源自家人的传承，他的外婆、母亲都有一手做盘扣的绝活。
“14岁时，我就跟着外婆、母亲学做盘扣了。”
那时候街上有很多中式裁缝铺，裁缝们只负责剪裁衣服，很少做盘扣，外婆和母亲就经常接点做盘扣的活在家里做。后来，母亲打听到苏州刺绣厂有大批量的盘扣要做，就开始承接厂里的外包订单，专门做各色各样的盘扣。
翁世炎说，那时盘扣的式样不多，只有三四种。“一米长的原料，大约能做二十几副。刚开始的时候，做一副只有五六分钱，后来涨到二角钱一副。有些盘扣因为工艺复杂，价格也要高一些。”
翁世炎的母亲心灵手巧，一个月做盘扣收入可以有四五十元，最高的时候，一个月能拿到一百多元。渐渐地，母亲做盘扣的手艺越来越好，在街坊四周小有名气。周围裁缝铺里的师傅做旗袍和对襟大褂，都会找她做盘扣。
当时，翁世炎家住在温家岸16号，隔壁17号住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范烟桥先生一家。至今翁世炎还记得，范太太常拿着一些中式对襟衣服和范先生的“香烟纱”外衫，来找母亲做盘扣，做得基本上是直脚纽。“虽然款式简单，但是母亲每次都做得很仔细。”
手工技艺全靠熟能生巧
或许是遗传了母亲的聪明与能干，翁世炎做盘扣不仅出手快，做得精细，还会设计。直脚纽、菊花纽、琵琶纽、蝴蝶纽、四方纽、蝙蝠纽、葡萄纽等，他能做五六十种。样式普通的盘扣，他只要几分钟就能做好一副。家里做订单活时，他慢慢也成为了“主劳力”。
“我人生中的第一辆自行车，是一辆28英寸的飞鸽自行车，就是卖力地做了一个半月的盘扣后，向母亲申请用做盘扣的收入买的。”
翁师傅做盘扣，有几样工具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尺、针、镊子、剪刀、顶针箍等。他现在用的一把“宝大祥”的竹尺已经磨短不少；一把镊子，尖头也已磨钝了；一只顶针箍的很多小圆孔被顶穿了。
“这些工具跟了我几十年，用得顺手了，也舍不得扔了换了。” 翁世炎说，做盘扣看似简单，实则做起来比较繁琐，“一根布绳，变化多端，各种样子，盘出美丽。”制作时，要先把原料布裁剪成约一英寸宽的长条，经过烫平、刮浆、晾干、剪裁、对折、烫平、滚边、设计图样等环节，再通过“盘”“结”等工艺，就可以编织花色盘扣了，其中，“盘”的工艺技术要求相对较高，“结”的技艺相对容易。
现在，翁世炎把做盘扣当成是生活中的一大爱好，并且融入了生活中的一些创意。他会用红布条编结成手串，再盘几个“纽头”将手串扣住，既传统又时尚；他还会为外孙穿的真丝“功夫衫”盘几对造型别致的扣子。
有空的时候，老翁还会帮助朋友们特别设计一些盘扣作品。前不久，翁世炎设计制作了一幅“蝶恋花”盘扣工艺品。一朵大菊花纽、五朵蝴蝶纽，相互映衬，色彩缤纷，形象逼真。作品装进镜框后，很快就被朋友当成工艺品收藏了起来。
盘扣技艺要申报“区级非遗”
退休后，翁世炎在姑苏区市民文化活动中心当保安，主要负责位于活动中心非遗生活馆的日常管理和保安工作。一开始，他并不清楚什么是“非遗”，只觉得馆内展示的鸟笼、蟋蟀罐、虎头鞋、家具等物品，都是自己从小到大，在生活中见到过的东西，“没什么稀奇的。”
慢慢的，在多次聆听姑苏区文化馆相关专业人士的讲解，并仔细观看、学习各种“非遗”项目知识之后，翁世炎发现，自己所服务的这个非遗馆是个巨大的宝库，里面展示的非遗项目，虽然为“老苏州”们所熟悉，但是其所拥有的深厚文化底蕴和丰厚的历史价值，却是值得人们传承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翁世炎在一档电视节目中看到，近年来，盘扣作为鲜明的东方元素，越来越受到国际设计大师的青睐。2012年6月，中式服装盘扣制作技艺列入上海市第三批非遗名录。
“这让我对自己掌握的盘扣技艺有了全新的认识，更有了一种推广的热情。”近日，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带着自己的盘扣作品，来到姑苏区文化馆非遗部进行咨询。工作人员看了他的作品之后，对技艺传承、生产工具和工艺流程进行仔细了解和考察，并鼓励他申报今年的姑苏区区级非遗项目。
“如果项目入选区级非遗，那么，我还要再继续申报项目传承人。”老翁表示，今年如果申报非遗成功，他将免费开门收徒，做好盘扣技艺的传承实践，让中式服饰盘扣技艺更好地传承发展下去。
（来源/苏州日报 编辑/刘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