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老院长三进非洲援桑 东非情怀永不消逝

2019年05月16日 17:43:39 | 来源:看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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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张子滇医生是在摄影师瞿金根的家中,每次遇见他,他都会用他拍摄的非洲照片,来宣扬非洲并不是我们一般人脑海中的那样贫穷与落后,如今已经变了模样。而遇见了好多次,听说了他的很多故事以后,就有了写他与非洲故事的冲动。

  中国自1963年4月,应阿尔巴尼亚邀请派出第一支24人的援非医疗队,此后规模逐渐扩大,截至2013年,中国先后向非洲51个国家和地区派遣了约2万人次援外医疗人员,救治了数以亿计的非洲患者,为非洲培训了数以万计的医疗技术人员。援非医生中,有千人受到受援国颁发的总统勋章和骑士勋章,中国医疗队被誉为“白衣天使”、“南南合作典范”、“最受欢迎的人。”

  迄今为止,在非洲的43个国家和地区,仍有中国医疗队在工作。

  2012年援桑老队员看望24期援桑医疗队 前排左4为张子滇

  张子滇,苏州市立医院心内科主任医师,历任业务院长等职。1989年至1991年参加中国赴桑给巴尔医疗队在坦桑尼亚工作二年。2012年,他重返回访驻桑医疗队;2015年率北医大校友三赴东非旅游,并先后出版《情怀桑岛》和《三进东非》两书。

  张子滇老院长作为第13期援桑医疗队老队员,近30年前在桑给巴尔工作,这样一段特殊的人生经历,深深地烙在了记忆中,他时常会回忆当年的激情岁月——

  “桑给巴尔是非洲坦桑尼亚的一个岛屿,由于当地属于热带海洋性气候,常年湿热,加之经济贫穷、医疗设备及药品短缺,疟疾、艾滋病、霍乱等传染病猖獗..."

  2012年年,张子滇与桑岛总统、部长以及来坦桑尼亚慰问的中国领导们的合影和交流汇报。

  中央电视台CCTV-4中文国际频道记者,在桑岛专门采访了张子滇先生,以及他工作过的医院,还有曾经治愈的病人。

  节目在《华人世界》栏目中播出时,主持试问观众“你还能记得24年前给你看病的医生吗?恐怕早就不记得了。但有这么一位中国医生,25年前在非洲坦桑尼亚工作2年,现在退休了,重返故地旅游,还有当年的朋友和普通老百姓,甚至部长和总统认得他,真让人感动。”

  节目里还让张医生介绍了一个罕见危重病例的抢救:一个患化脓性心包炎的儿童,当时在一无CT二无B超的条件下,完全靠临床经验,在抗生素缺乏的情况下,仅用多次穿刺和清洗心包,将患儿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这位儿童后来见到中国医生,就会喊“China   China!”这仅为一例,但已经充分证明中国医疗队在非洲大地上深深结下中非世代友好的深情。

  张子滇老院长当年作为医疗队里的唯一一位内科医生,虽说心内科是他的专业,在工作中却从没有专业的限制。内科病区、儿科病房、干部诊室、心电图,还有随叫随到的急诊、外出的会诊,都是张院长的工作岗位。工作的性质不仅使张院长诊治了众多的桑给巴尔普通百姓,与他们成了朋友,也使张院长接触到了许多桑给巴尔的高层人士,张院长也有幸成了总统、高官和桑给巴尔精英人士的朋友。

  张院长印象最深的是与当时桑给巴尔总统SALMIN AMOUR JUMA的交往。“桑给巴尔总统府与Mnazi Mmoja医院只有一墙之隔,SALMIN总统每有不适,总是请中国医生去总统府诊治,这任务多数落在了我的身上,经常性的上门服务也与SALMIN总统结下了深情厚谊,以致后来我可以自由出入总统府。”

  张院长还提到与桑给巴尔现任Shein总统的友谊。“Shein总统当年是Mnazi Mmoja医院实验部的主任,也是因为工作上的关系,我经常要与Dr.Shein接触,对内科需要开展检验项目进行商讨。Dr.Shein非常谦逊,经常征求中国医疗队对他们开展项目的意见,频繁的接触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当时,最大的困难还是思乡情绪,想家人,尤其是想妻子和孩子...”

  2012年,援非回访团看望24期援非医疗队

  “回访团由苏州市第二人民医院老院长、市立医院名誉院长俞康民率领,大多数是20年、30年前援桑的老同志,有些老队员不顾年老体弱,万里迢迢的来到桑给巴尔,老同志们对桑给巴尔充满着深情,已然将桑给巴尔当着了他们的第二故乡。”

  张子滇老院长这次回访深有感触,“原先的驻地是分散的,条件简陋,工作强度也非常大,一天下来往往疲惫不堪。现在的条件比原来好多了,得益于时代的进步和祖国的日益强大。”

  2015年,老院长再访非洲工作过的地方

  在张院长一行就要启程回国的时候,医疗队的全老师接到一个电话,要他无论如何要安排与张院长的见面。于是张院长急忙赶回医疗队的驻地,原来是我们的老朋友、桑给巴尔旅游部的Ali同他的哥哥要当面感谢张院长,说这是他父亲的遗愿。Ali的父亲是桑给巴尔最高法院的书记员,也得到过张院长的精心诊治,在临终的时候关照Ali兄弟俩,有机会一定要感谢他的救命恩人:中国医疗队和中国医疗队的Dr. Zhang。Ali还回忆起他小时候得了疟疾,是Dr. Zhang给他治疗的,又风趣的说,前段时间得了疟疾,是你Dr.Ouyang帮我治愈的,看来是与中国医疗队结下不解之缘了。

  当这一幕幕激动的场面再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也深深的感动着,正是有张院长这样一代代援桑医疗队队员的无私奉献,才有了中桑友谊的源远流长,才有了中桑友谊的今天。也许我们只是做了些平凡的事,可能还有些微不足道,但就是这些看似再平常的“小事”,留下了人们内心的感动,树立起了中桑友谊的丰碑。张院长说得好,“中桑友谊的真谛是什么?中国医疗队的影响力来自于何处?就是我们大家实实在在的付出,勤勤恳恳的工作。没有播种,哪有收获?”

  2018年,张子滇在苏州“三进东非”读书分享会

  非洲这片遥远而神秘的大地,似乎总与荒芜、野蛮、贫瘠、落后、灾难、疾病、战乱、暴力……联系在一起。“2015年,我率北医大校友三进东非,彻底颠覆了对非洲的固有偏见,心灵受到震撼!没想到那里竟然是天堂……”

  在东非,那是多文化元素的洗礼:独一无二的广袤草原,与最大的野生动物近距离接触,壮观奇特的动物大迁徙,至今保留着与野生动物共存习俗的马赛人文化,以及世界古人类发源地奥杜威峡谷。

  如今,完全出乎意料的酒店、餐饮、车辆及管理的齐全完善。

  桑给巴尔海滩海天一色,美丽而没有垃圾,清洁环保程度令人刮目相看。多元历史和文化的沉淀使桑给巴尔岛羸得世界文化和自然双遗产称号。

  整个东非大草原4/5在坦桑尼亚,1/5在肯尼亚。坦桑境内称塞伦盖蒂大草原,肯尼亚境内称马赛马拉大草原,两边均能看到动物大迁徙的壮观场面。由于坦桑对中国公民实行落地签,加上张子滇先生的桑岛情深,所以他率北医大校友共12人第三次进入东非直接拿着空白护照从坦桑尼亚的乞力马扎罗国际机场入境。

  从坦桑尼亚的国父尼雷尔开始,中坦长期友好,特别是中国援建的坦赞铁路与许多公路,深获当地人心。“开车的司机热情地说,凡比较平坦的路都是中国筑的路。”     

  张医生三进东非,率12位北医大当年校友,租了2台越野车,由当地中非旅行社委派的司机开车,在东非大草原上驰骋而行。

  “在广阔的非洲草原上很难得会遇上人,这与世界各地风景点截然不同,欧亚到处是人,这里随你怎么拍,就怕你不能把宏伟的大自然装进去。”张子滇先生很感慨。

  在广袤的草原上,乘着越野车追着野生动物肆意横行,是一种何等豪迈又刺激的旅行。   但是也有风险。有一次张医生在林区深处,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三头狮子在爬树,然后在树荫下睡觉,下面还有一头雄狮在瞭望,好象说:“这片领地是我的,谁也不许进来!”   张医生在远处用长焦拍到了三头母狮在树上的照片,车再也不敢深入,因为狮子们就在他们的头顶上,太危险了。

  塞伦盖蒂国家野生动物园是坦桑尼亚最大的野生动物园。当然,去东非,最吸引人的是动物大迁徙,张医生与他的同伴们也不例外。“我们开着车,走不同方的,设法去追寻迁徙的动物,尽量靠近迁徙路线。由于旱季的草原缺水,动物们要遵循祖祖辈辈的路线去寻找水源,向有草和水源的地方迁徙,每年不同的月份会有成千上万的食草动物沿着一定的线路迁徙,场面十分壮观。”

  火山口上的酒店和火山口下的野生动物园

  张医生在恩戈罗恩戈罗国家公园,精心选择了住在恩戈罗恩戈罗火山口上的度假村。这座火山口是世界第二大火山口,素有非洲伊甸园之称。

  居高临下,方圆几百公里,火山口周围山势险峻,有永不干涸的清澈河流与湿地,还有淡水湖和咸水湖。“从酒店阳台上向下看,碧绿的草原围绕着蔚蓝的湖水,湖水边镶嵌着一圈洁白的盐碱地,就象一颗硕大的珍珠。”

  恩戈罗这个坦桑尼亚的国家天然动物园,2010年已经晋升为自然与文化双遗产的宝地,必须从酒店对面的火山口,沿一条崎岖不平全长3.2公里的山路,下降海拔700多米,来到火山口的碗底,每年大约只有1万名游客有幸来到这个非洲的伊甸园。

  张医生对马尼亚拉度假村情有独钟,因为25年前桑岛总统曾邀请他们第13队中国医疗队游览东非天然动物园时,就住在这里,“我们这次享受着连大使也享受不到的贵宾待遇。”

  “第二天晨曦初露,大家在室外看日出,朝阳将树梢蒙上一层金黄,云层中渗透出各色光彩,庭院里有一队狒狒大摇大摆地走来,经过洗花龙头还会拧开来喝水,多么美好的瞬间!”

  张医生重返东非,还有一大收获,就是在世界闻名的奥杜威峡谷,追索到了对人类起源的新认识。“在这里,英国著名古人类学家路易斯·利基夫妇,用几十年时间,发现了举世著名的东非原始人头盖骨,距今175万年,并进一步找到了360万年前的人类足迹和化石,1979年发表在美国《地理杂志》上题为《360万年前的人类脚印》,使这对坚持60年在荒芜草原上的科学家获得全世界的尊敬!”

  桑给巴尔,这里是张子滇医生作为中国医疗队成员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它是世界上最美的岛屿之一,像一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印度洋上。“这由20多个小岛组成的岛屿,原来是一个独立的国家,1964年并入坦桑尼亚。”

  桑岛的首府为石头城,曾是阿曼苏丹的宫殿,建于1883年。因为全部由石块垒成,故称石头城。石头城内由蛛网似的小巷构成,深入小巷至少要花五六个小时才能逛完。非洲、阿拉伯、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各色商铺密密麻麻,建筑也博采众长,两千年的历史尽收眼底。

  如今,张子滇医生已退休多年,身体非常健康,回首三次进非,仍然兴奋不已,这是他从医中一笔巨大的经历和财富。

  非洲,在这片人类起源的大地上,“我工作过、旅游过,当然,还有深深的敬畏和无数的感动!”

  (来源:看苏州 编辑/马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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