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寇:写小说不为受关注,只图谋“拈花微笑”

2017年05月31日 08:48:01 | 来源:凤凰出版传媒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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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寇,1977年生,南京人。曹寇家住南京老城区迈皋桥,这里烟火气市井味浓郁,给了其更多创作灵感。

  曹寇被称为“先锋小说家”、“中间代作家”、“最具才华和潜力的当代青年小说家”。南京作家叶兆言曾说,“南京年轻一拨玩小说的,最应该看好,也许就是这个曹寇。”作家韩东则认为:“曹寇正处于小说大师的青年时代。”

  曹寇本名赵昌西,看他的作品题目:《躺下去会舒服点》、《割稻子的人总是弯腰驼背》、《朝什么方向走都是砖头》等,大概能体会出其某种风格。曹寇以写小人物细碎生活见长,大多指向那些无聊人的无聊事,被评论家陈晓明贯之以“无聊现实主义”名号

  曹寇笔下的人物往往身份卑微,生活平庸,未来渺茫,情感空虚。他擅长描述普通人短暂的青春、卑微的生活以及忧伤。小说语言独树一帜,简洁直接,粗野而不失优雅,构思奇特,意蕴深远。“我不想‘告诉’别人什么,我只想‘说’点什么,声音不大地‘说’点什么,这就是我的‘小说’。”

  喜欢鲁迅,更喜欢匠人式作家

  最受曹寇推崇的作家,首先是鲁迅。学生时代,曹寇一直抵触读鲁迅,直到机缘巧合校对鲁迅与许广平的通信,才开始真正系统地阅读。

  “这时才发现,原来鲁迅说话这么有见识、有道理,那几年我把他的书看了三四遍。”曹寇说,鲁迅无论是杂文还是诗歌,他都非常推崇,因为“鲁迅是一致的,他有自己的看法,态度坚定,愤怒就始终愤怒,从一而终,他是一个到死都不原谅的人,中国就缺少像他这样的人。”

  曹寇把作家分为“才子式”、“匠人式”和“学徒式”三种。“中国作家主要是才子式写作,像张爱玲、钱钟书都属于此。”

  相比“才子式”写作,曹寇更喜欢“匠人式”作家。所以他很喜欢李劼人,“我很喜欢李劼人,他的写作虽不太精致,也不节制,但他提供了当时的生活场景,他有自己的野心,是一个有点像是巴尔扎克、哈代这样的作家。”

  阅读启蒙来源于城里的亲戚

  “对于我这样的乡村儿童,小时候唯一获得书的渠道就是城里的亲戚,我当时有亲戚在出版社,他每次都会带书回来,我感兴趣就都会看一看。”

  曹寇印象颇深的是他在中学时读到的一本《唐代小说选》,这本书是在他一个教小学的亲戚中拿到的。“就觉得内容特别好玩,尤其是注释,提供了很多典故。”直到现在,他还保存着这本书。

  这之后,曹寇大量的阅读是在中学阅览室。高中时的曹寇对文本已经非常挑剔。曹寇不喜欢路遥,“虽然他写得很真诚,很用力,但实在不能认同那种农民的价值观。”他读得最多的是苏童、陀思妥耶夫斯基和阿城。

  现在回头再看,曹寇总结道,自己始终感兴趣的是人物的命运,“很多感人的作品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描写人作为人的一部分,而不是神或鬼的部分。正是人的软弱、虚荣、优点、弱点,构成了真正打动人的部分。”

  再后来,曹寇读到了卡夫卡的作品。“最早读的是《洞穴》,描述的是一只鼹鼠储藏过冬食物,因为担心被偷,辗转不停把食物搬来搬去,时刻处于惶恐之中。”曹寇对卡夫卡能如此精准地描写人心的焦灼、内心的痛苦,非常震惊。

  卡夫卡颠覆了曹寇的阅读版图。“看了卡夫卡,就觉得中国先锋作家都是学徒式写作。他们写作语言、对事物的判断力都是西方大师教的。如果是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去读他们?”

  “不为广受关注而写小说”

  我不是为了要成为一名广受关注的作家而写小说,所以不存在讨好他人的问题,我只写我想写的东西,包括瞎写,我哪里管得了别人的评价。

  对于曹寇而言,写作首先是面对自我,衍生物或附加值才是给作者带来世俗利益。如果有读者碰巧愿意读我的东西,它未必说明我写得好,也不足以说明我的东西拥有了价值,而只说明,在某些生活感受和认识方面,这个世界存在着和你相像的人,然后让你认识到:孤独并非独一无二的。

  “我对于写作的图谋,是追求美,获得美感,获得愉悦感。我们说拈花微笑,为什么这个词很有意思,它就是巨大的愉悦。不是我们吃了好吃的那种简单的世俗的愉悦,是一种自我释放的喜悦,我追求这个。而读者评价好坏并不是最重要的。”

  知足常乐,曹寇和他笔下的小人物一样,过着细碎而庸常的生活。而只有文字,才能使读者感受到他不是一个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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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割稻子的人总是弯腰驼背》

  《屋顶上长的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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