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读书永远不会晚

2017年06月14日 17:00:35 | 来源:凤凰出版传媒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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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天明:祖籍江苏海门。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成员,中国电视剧编剧工作委员会名誉会长。两次上山下乡,曾在安徽农村当过农民、小学教师,又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当过农工、武装连代理指导员、师军务科参谋、农场机关干部,后奉调北京,长期供职于中央电视台电视剧制作中心。中国作协第五届全委会委员,第六、七届主席团委员,国家一级编剧。1957年开始发表作品。1984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他创作了诸如《桑那高地的太阳》、《泥日》、《木凸》等几十部作品,却依然对阅读着迷。他曾在公开演讲时说道:

  他的人生故事

  在我经历中有很多坎坷、挫折,很多因素让我走到今天,其中重要的一点就是几十年来持之以恒地读书。没有读书,就没有陆天明的今天。

  读书让我知道,我可能会有什么样的明天,我的未来在哪里。在支援新疆、扎根边疆的12年里,毫不夸张地说,我们面临着最严重的生存困难,因为我们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有意义。那时候有一个习惯帮助了我——读书。坚持读书,让我知道,除了农场还有未来,我还有希望,我还要做什么努力。

  从小学三年级起,我就立志当作家。到了农场以后,响应党的号召,我曾7年没有写作。后来,当党中央号召所有工农兵写作,我又拿起笔来写我们知青的故事。

  不会写怎么办?我就到仓库里找书,找到了三本书,其中一本已是残破不堪,实际只剩了半本书。就是靠着反复阅读这两本半的书,我7天写了一个话剧。这个话剧剧本被当时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看上了,决定用这个剧本代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参加北京汇演。在北京汇演时,这个话剧又被北京的文艺专员看上了。当年,很多省份都排演这个话剧剧本,影响比较大。

  我没念过新闻系,也没念过戏剧系,一点基础也没有。如果我没有这样的志向,没有反复阅读,从书本中学习,就根本不懂得话剧写作。至今,我仍然没有受过戏剧训练。但我懂得,要低下狂妄的头颅,屈下膝盖,跪在前人面前学习前人的经验,才能把生活素材变成戏剧,打动别人。

  那么,我的文学训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16岁回到上海,在三年的养病时间里,上午到上海图书馆看书,中午休息一会,下午到团委工作。就这样,我一个作家一个作家地看,把上海图书馆收藏的俄罗斯文学著作全都看完了。有时我下午去图书馆看书,到闭馆才走,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了,家里人都睡了。这就是我的中文系,我的大学。后来写剧本,就有了一定的基础。这也养成了我现在的一个习惯,当非常烦燥的时候,就到新华书店里待一会儿。因为书店是神圣的地方,没有烦恼,只在那里站一会就好。

  读书要泛也要精

  对我而言,读书犹如生命。那么读书应该怎么读?

  总体来说,首先要坚持。当你拿起了书本,哪怕你没有读下去,放在案头、床头,也会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人。也不是说不要玩手机,不要玩网络,微信、微博上是可以找到很多最新的信息,这是书籍永远代替不了的。它快捷,它辐射面广,但是不要沉湎于其中。就像谈恋爱,谁不喜欢爱情,但完全沉沦于爱情中,也是不行的。道理是一样的,要理性地控制。

  第二就是精读,根据自己的工作需要、人生目标和人生长远规划来读书。我曾跟儿子讲过要泛读,了解透了一个小说家的语言功底,就成为自己的能力,了解不透就只是看过。每个作家有自己的风格,这个作家为什么成名,为什么成为大家,记上笔记,对它进行思考,才能变成自己的。积少成多,集腋为裘,但工作中不可能有很多时间去泛读,这时精读就是特别好的方法,要把知识化成自己的。攻其一点,事半功倍。只有泛读没有精读不行,只有精读没有泛读视野太窄。

  还有一点,就是记录。一定要随身带笔记本,哪怕你读一本书,有一句话感兴趣也要记下来。我写新小说《中国三部曲》,订起来的笔记有几十本。现在翻一翻,有关于列宁写的、马克思写的书,也有关于各种各样的理论著作,这都是当年在农场点点滴滴攒下来的。现在工作忙了,我不可能长篇大论地写读书笔记,摘记就很重要,很有用。阅读一段话,觉得这个思想很好,就摘下来。过段时间再读摘记,这个时候就是精读,把精华提出来,再读的时候会有新的触动和联想。

  同时,你摘下的东西,每一个段落、每一句话会有很多回忆和联想。我把积累5年的资料,装订成一小本,随时随地带在身边。没有这个,我写不了《中国三部曲》。当我写新的小说的时候,重新把它打开就可以。如果我现在再重新去找这些东西,又得花多少时间,这些都是精神财富。如今,我还养成了一个习惯,各个段落摘下来,不用的时候也随便翻一翻。否则,不可能记得那么多段落,毕竟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力。这也是读书的一个方法,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理性来自知识和认识,而不是本能。而读书,正是我们获取知识和认识的一个重要渠道,这条渠道在任何年龄时段都是畅通的。”——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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